古晋笔记 | 落幕 • 硬搞出一条火车路 > 火车路（Jalan Keretapi）

民间惯称的路名，有时听来可能滑稽，可能不够典雅，可是一定有活生生的凭据。古晋有一条敦阿末再迪路（Jalan Tun Ahmad Zaidi），想必没有多少人可以即时指出在哪里，但是一说“火车路”（Jalan Keretapi），大家立刻就懂。火车路不是“火车路”，只是一条大马路。然而，这路上的大部分段落，早年的确是货真价实的火车路。据说第二任拉者当年受到婆罗洲公司经理引进砂拉越第一部车子和当时的太子威纳查尔斯引进第一辆电单车的启发（或者刺激），毅然决定要在古晋引入现代化交通工具。他在最短时间内，在不受看好和倍受调侃的情况下，毅然成立砂拉越政府铁道局，并且在1911年开始铺设铁路，1915年8月举办通车礼，1916年铁路服务全面运作。投入服务的三辆二手蒸汽引擎火车头与车厢分别命名星星（Bintang）、月亮（Bulan）和珍（Jean），载人载货，其中还有一个专门运载冰块和鲜奶的密封货柜。火车的市区总站和维修货舱在马吉街（Market Street）尾，终站在十哩，间中每隔两哩设车站，分别设在青草路、三哩、五哩、七哩，全程川行需时约35分钟，一天跑五趟，最高峰期还曾经推出夜班车，但一段短时间后就腰斩。这火车服务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听说通车礼当天就在青草路撞死一个小孩，1917年七哩段落的铁轨被破坏，1920年6月距离古晋总站不远处还发生火车相撞。火车运行15年后，在1931年已经亏损100万，主要的致命打击是蚊型巴士更受到民众的欢迎，以及不少民众开始购买私家车。1933年，拉者亲自下了决定，终止火车服务。及后在二战期间，火车重新被日本军政府用来载货和运送战俘，战后火车头和车厢已经严重损毁，终于真正完成历史使命。在1980年代以前，今天的火车路上，还可以看见铁轨，后来在拓宽道路时被掩埋了。最后一小截半露出来的铁轨，现在也仅剩当年的市区总站处了。看来很快的，如果没有刻意加以保留，这最后一小截铁轨，大概不久以后也要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蔡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