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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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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熊猫还珍稀的安静闲适

游成都锦里,几乎被人群挤扁,举起的相机经常被迫放下,不止一次长镜头还被哪里闪出来的冒失鬼撞上。尽管当下气氛很 happening ,但内心有点沮丧。 后来索性把相机搁下,随波逐流。难得走到某个安静的角落,整排门板安静搁在一旁,赋闲的店员靠在门口专注于手机。趁着街上没人,赶紧把这个画面抓下。 在中国各大城市,这种安静和闲适,大概比熊猫更珍稀。对了,离开锦里后,我们就去了熊猫馆。

凉茶不苦

我是容易上火的人,虽然我很温柔。因此平时都有喝凉茶的习惯,出门在外看见凉茶铺子,当然也会帮忙促进当地的经济一下。 在太平跟着土地公李永球兄出没之际,发现这家“陈家玉百草万应凉茶”,自然止步,喝上一大碗。 趁着阿姨认真在准备我的凉茶,我连拍几张照片,她抬头看见:你怎么没说一声,我可以摆好让你拍。我说好啊,然后她拿着碗站好好让我拍,跟刚才一样认真。 喝过凉茶,别过阿姨,同行怕苦的朋友问:凉茶苦吗? 我说:一点都不苦。 对了,在我的凉茶词汇里,不说“苦”,叫“甘”。阿姨的凉茶,不是普通的甘。 然后,我期待着朋友也走过去喝一碗,而且是—— 一大碗 ......

台湾跨年行 X 日式和风

车子在嘉义市区行驶,城市街景中,突然出现一大片日式房舍,圈围一份老时光的宁静。看看树立在一旁的告示牌,这是“桧意森活村”,早年乃日本人聚居之处。 日本曾经统治台湾半个世纪之久,留下了不少文化和生活习惯上的影响。比如到台湾旅游,若遇寒凉季节,很多游客喜欢去泡汤,这泡汤文化大概就和日本人有关。许多人也对台湾的广告创意留下深刻的印象,就有一位搞设计的朋友告诉我,台湾对设计的重视和日本是有渊源的。我想也是如此吧。 且说这“桧意森活村”里的日式房舍,是近年来古迹修复的成果,如今已是嘉义著名的文创园区,集文创市集店、书店、餐饮店、精品店等于一村 。这些房舍的建材主要取自阿里山的桧木,里头是有一段故事的。 桧木是珍稀的树种,听说生长速度很慢,木质因而十分细腻耐用,而且还会飘发淡香,深受建筑界和工艺界的喜爱 。阿里山早年遍布原始桧木,比如闻名于世的阿里山神木也就是桧木。 19 世纪末,日本占领台湾,很快就发现了桧木的经济价值,据说多达 30 万株的阿里山原始桧木被大肆砍伐,到了二战结束后,山里的桧木已经所剩无几。 嘉义市的北门驿是阿里山森林铁路的起点,也是当年桧木贸易和加工的重镇,因而形成了繁荣的商圈,“桧意森活村”的日式房舍就出现于这个背景。 日式房舍向来讲究精致,而且重视人与自然的关系。 “桧意森活村”的房舍尽管已经改为店铺用途,但房舍、庭院、走道之间,仍然透着一股静谧的宜居氛围 。我特别留意这些房舍似乎都坐西朝东,是否便于阳光探入以去除室内的湿气?或者出于采光需求? 思索入神时,仿佛已身在日本,而非台湾。

台湾跨年行 X 蚵仔

  我喜欢蚵仔面线。 细细滑滑的面线掺和着蚵仔的鲜味,在舌尖一缠绕,海洋的味道就出来了 。我一直记得那年初到台湾,冷风拂面的三月夜里,忘了是在哪座老庙后方,一个露天的小档口,档主端上一碗热腾腾的蚵仔面线,我一口一口吃下时,感受冷热交汇而成的暖流,在胃里漾开来。或许在对的时机遇上对的一碗蚵仔面线,是我爱上这道鲜味的理由。 蚵仔就是牡蛎,“蚵仔”是闽南和潮州人习惯的叫法。煮蚵仔面线时,蚵仔先拌以太白粉,烹煮过程还加入酱油、醋、蒜泥、白胡椒等,味道浓郁又开胃。 蚵仔是台湾养殖业的命脉,是许多渔村重要的经济来源,其中一个盛产蚵仔的地方就是彰化。因此在鹿港逛完玻璃博物馆,导游安排我们到一家餐厅用餐,依着餐单我们点了大部分蚵仔料理,准备来一顿蚵仔大餐。蚵仔煎、炸蚵仔、蚵嗲、鲜蚵等陆续上桌,一顿地道台湾鲜味餐在狂风扫落叶中结束,很有满足感。 在未有食品加工制作的年代,先民靠山靠海吃饭,就地取材研发菜式,发展出独特的饮食文化。 旅行的乐趣就是发现在地元素,而街头小吃最能透露当地的特色。台湾的蚵仔料理,就是浓浓的海岛风格,让人着迷。 碰巧隔天在台南逛街时,就路过一间专卖蚵仔的海产店,一群妇女坐在矮凳上,处理蚵仔的手法俐落,牡蛎壳堆积成几座小山。台湾妈妈们很亲切,任由我们拍照,眼神对上时还腼腆一笑。我和其中一位妈妈聊上几句,她说: 来台湾一定要吃蚵仔 ! 行程中也听导游聊起闽南话里“仔”这个字的用法。这个闽南话里的常见字,主要用在体积小的东西上面,比如小牡蛎叫蚵仔,小孩叫囝仔。然而,有时候这个字也用来骂人,比如指某人外表很强悍实际却很胆小就叫“卒仔”。 有些人把鹿港叫“鹿仔港”,听说有些鹿港人听了就不是那么高兴了。

台湾跨年行 X 看海听海

从这里看过去,就是太平洋了 。导游说。 这天的海风很暖和,我脱去外套,依着导游手指的方向望去。哪里的海都是浩瀚的,浪涛的节奏也都是波波相连的,我并没有因为是太平洋而惊叹,反而在思绪里牵丝扯线的,联想着海和岛之间的对话。 台湾四面环海,风浪不止在岸边雕塑了岩石,也雕塑了这座岛的生活方式。路过无数的海港和渔村,不难想象风口浪尖处,有多少讨海人隐没期间,为生活搏斗。把时间拉长,就在数百年的迢迢流光里,海浪送来了多少丰衣足食的同时,也推来了多少坎坷和辛酸? 我曾经听说住在海岛的人,内心永远有一份蠢动,那是探索的活力,也是一种不安,真的是这样吗 ? 而遍布全岛各处的妈祖庙——据说数量超过五百座,大概就成了心灵上最为重要的寄托。妈祖是海神,讨海的渔民普遍上都祭拜妈祖。台湾的妈祖庙,大概已经超越了“保庇海路平安”的祈求,而成为更深入人心的信仰。 面对着太平洋吹海风,吹久了会变得有点恍惚,错觉脚下的不是岛,而是一艘在大洋中载浮载沉的大船。突然传来的尖叫声让我回过神来,原来身后在玩垒石的人,不小心把辛苦垒起来的石堆搞砸了。 且说这花莲的七星潭确实挺有意思,这不是沙滩,而是石滩——海岸线上都是石子,延伸入海,海床据说很陡峭。因此游人不得下海,只能在岸边玩石子,或者戏浪。浪涛卷来时,一般有个界限,偶尔来个狂浪一口气多卷上十数尺,观潮的人稍微没注意就要被海水淹过脚了。 离开七星潭后,我请导游带我们到不远处的慈济静思精舍一游。车子停在花木夹道的小径,小径旁是一片菜园。我们信步走进去,跟接待的慈济师兄打过招呼,就在精舍前拍照留念。精舍后方的山巅,正盘旋着白云,令原本宁静的精舍,更添祥和氛围。 七星潭那头太平洋的躁动,和山下静思精舍的静穆,形成一次强烈的对比。我突然明白, 看海的人有时需要背转身,走入山里静心 。

台湾跨年行 X 慢慢行

在 2018 年第一道曙光里醒来,感觉很冷。迟疑了三秒,才想起身在台北。隔着窗玻璃,雨声细微的穿透进来,想起导游前两天的提醒——冬季台北雨水多。按照从窗帘缝隙探入的光线来判断,此时或许是七点,也可能八点,我没有要离开床铺的打算,反而把棉被裹得更紧。同房的另两人看来也一样,昏暗中毫无动静。 这已是台湾跨年行的最后第二天,过去几天从中南部到东部再到北部,从暖风送爽到寒风袭人,从平地到高山再回到平地,从沿海大道看去无边无际的太平洋,除了走路和拍照以外,我更多时候在发呆。 那是脱离日常忙碌的轨迹后,突然放空的状态,有种瞬间转移空间的虚无感,却又轻盈自在 。 对台湾最早的印象,是儿时的电视剧和电影。到了少年时,流行音乐 MV 里的台湾,还有诗人作家文字间的台湾,逐步在想象中描绘出一个画面。那年初到台湾时,想象与实景巧妙的结合了,还有那些夹带闽南腔调的口音,以及熟悉的地名,台湾好像从来没有陌生感。 台湾有像台北这种国际级的都会,也有许多独具风味的小镇,以及令人神往的山水。在街巷间,文化掌故被完好的呈现,我们很容易从各个转角,发现台湾的本土故事和情怀;到了山水间,我们看见人和自然的关系与互动,领略台湾人对生态的想法。所有的景点,固然有商业活动,但不会 hard sale ,你可以和商家或小贩聊上几句,即便没有消费。从这些谈话中,不难感受到大家对乡土的情感,乐得向外人介绍自己的家园。 阔别多年后重临宝岛,选在慵懒的冬日,心情首先就慢板了。 我始终觉得在台湾旅行本来就应该慢慢走,才能发现这座岛原来拥有许多动人的细节 。说是跨年行,跨年那一刻我没有凑上台北 101 烟花秀的热闹,而是在敦南诚品,跟一群或站或坐或蹲的爱书人,慢慢送走了 2017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