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小镇新尧湾的印象,源于80年代,偶尔随着父母,探访住在老街上的大姨。有一次,不确定什么原因,还夜宿在大姨的店屋楼上,体会老镇入夜的宁静和阴森。店后那条曾经酿成几次大水灾的河,听说时现鳄踪,木板老店又让我感觉不太牢靠,那夜我的梦里果真游来几尾大鳄,轻易就咬烂板门,游入店里......。
另有几次跟着母亲去新尧湾,是以巴士代步。巴士蛇般游走于蜿蜒道上,前方风景永远是没完没了的曲线,路途遥远得仿佛没有终点。及至眼前突然出现笔直的一截路,几排木板老店夹道迎接,才知道该停站下车了。在某间店前的盐木柱子上钉着的巴士站牌前下了车,巴士又朝更深的村子驶去。我喜欢呆在大姨的店门前,等待巴士从村子出来,目送它穿越老街,朝来时路回去。
新尧湾印象里最兴奋的一件事,就是曾经和妹妹用一块钱(或是两块钱),在镇上的杂货铺子疯狂购物,买了一大袋合胃口的零嘴,大抵就是双花面、白兔糖、小叮当之类的“美食”。满载而归的快感荡漾在窄街之间,把战利品紧紧揣在怀中,跳上巴士回古晋。
就如巴士在小镇上来来去去,岁月也一样。小镇在岁月里老去,也被发展遗落。90年代末再去,小镇何其苍老疲惫。大半店屋的木门紧掩,门上的对联褪去喜气,毫无血色。街的安静,就像我多年前夜宿小镇那夜的安静,可是这次是大白天,安静得很不应该。
前些年,一项守护新尧湾的运动在这里展开,从文化遗产的温馨呼唤开始,把世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这被遗忘的角落。随后而来的老街夜市打响品牌,让很多本地人和外地游客,乐于到新尧湾老街,坐在百年老店之间享用晚餐或宵夜。
数日以前,带西马友人到新尧湾友兰肚的善德庙观看中元节抢孤活动,顺道在夜市吃晚餐。阔别一年,老街夜市更热闹。友人是搞历史的,知道小镇人口以河婆客为主,潮州人次之,因而我们约好找些道地的小食充饥解馋。在各有门面装饰的档口与店家前走过,撞入眼帘次数最多的是“古早味”三个字,有些确实是,有些并非。打包了几样食物,也找到舒适的位子,几个人坐下享用,闲谈小镇种种,也聊到传统食物与民俗之间的关系。
朋友感叹:这样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小镇可以起死回生,真不容易。
环顾四周的热闹,结合过去那些零星的苍凉印象,我点头认同。
朋友再感叹:如果可以有更多本地华人或原住民特色的食物,会更有意思。
百年老街是通向历史的窗口。 |
乡间的老信箱。 |
老牌杂货店闻尽老街的生活气味。 |
新尧湾是河婆人聚居的地方。 |
老街夜市人潮汹涌。 |
老街坊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
新尧湾人爱唱歌。 |
这位老板是道地新尧湾人,售卖的客家糕点味道不错。 |
闻到客家菜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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