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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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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好,我就好。

我不善于总结,也不善于许愿。 朋友要我做个岁末总结,我脑袋里经常是空的。我真实的想法是,没什么好总结的,岁岁年年都一样,有得有失有晴天有风雨,反正自己和身边的人平安度过,也就很好。要很感性或者理性的在岁末挤出几句总结,该说什么好呢? 至于许愿,我一样很缺灵感。最糟糕的是要在生日蛋糕前对着蜡烛许愿,我经常也是头脑空白,浪费了大家看来重要的时刻。不是心里没有愿,而是不晓得怎么精简说完我的愿,大概我的愿太一言难尽了。反正心里明白,而且平时在做就是了,愿望成真是做出来的。 当然,感受还是有的。这些年影响我最深的,就是重新阅读和认识自己的家乡。这个过程很美好,而且还在进行中。因而,我更懂得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也更懂得从不同的角度看待世事。真心觉得今天的事,将于明天云淡风轻,就像我的一位朋友说的——没有过不去的事。这么一想,快乐不必太过,悲伤也不必太过。生活,保持淡然是最好状态。 好吧,如果硬要岁末总结和许愿的话,我是这么想—— “家乡好,我就好。” 我的家乡是古晋,愿跟乡亲们共勉之。2017年,大家好。

古晋笔记 | 万福路平民房工程的罢工事件

  万福路平民房的工程于 1950 年代展开,由新加坡商人拥有的“中央建筑公司”承建。在当年,这可是一个规模浩大的工程,建筑公司特地从新加坡引进建筑工友,也在本地招募工友。然而,建筑工友的待遇很差,不但工资微薄(有者每日只有三元),而且雇主还可以任意在廿四小时内解雇工人,工作环境又非常危险。与此同时,工地里有一个得到建筑公司撑腰的木工部工头,为人极为刻薄和阴险,经常制造工人之间的摩擦,遇有工人受伤还借故不发工资、不赔偿。终于,工地在 1957 年爆发罢工潮,最后成功迫使资方允诺改善工人福利,并且撤换有关的木工部工头。这是砂拉越工人运动历史上的首次工潮,而当时工地里的新加坡建筑工友大多是左派人士,将新加坡的罢工模式带到古晋,为后来砂拉越的工人运动提供了很多可借鉴之处。【蔡羽】

转个弯,乐趣自然来

刚和朋友短讯聊天,聊到生活乐趣这件事。 我说, 能在看似无趣的生活里,看出生活的有趣之处 ,这样的人大概很难有厌烦感,因为无时无刻都忙于欣赏、参与许多有趣的念头、想法、事情。 朋友极表赞同,我当然也乐得继续聊。你看,我是单独吃饭,发个短讯,就聊出乐趣,这样的生活不是挺有意思嘛。 过后我再思考,这许多乐趣又从何而来? 想起上周,带家中的小朋友渡河,到城市对岸参观一座古堡。小朋友大乐,我带着相机把很多童颜童趣拍摄起来做个纪念,当然也顺手拍了一些风光。 我是住在河的这边城市里的人,当下从河的另一边反观平常出入的城区,换个角度看熟悉的河景。熟悉之中有了陌生感,陌生感其实就是新鲜感,每看一眼都觉得是新的体验。 这有点像懵懂童年,看什么都是人生里的新鲜事,所以我家的小朋友走到哪里都叽里呱啦,笑闹着玩耍。 当一个人活得不再有很多角度,活得自以为已经很懂人间,岂能不闷? 闷久了,心也就病了。 理解了这点,也就理解修行者为何不动如山,也处之泰然。因为不动的是外在,内在的思维和精神其实穿梭天地,忙着探寻真理去。 反而许多活得声色犬马之流,看似社交圈子多姿多彩,然而一旦周围安静下来,内心就寂寞泛滥,终日惶惶。

九木言炎 | 听听其言,慎观其行

孔子若活在今世,面对社交媒体众声喧哗的年代,应该会说“ 听其言观其行 ”。 听其言,一般听听就好。观其行嘛,若此人所为确实如其所言,那么其言就值得多加深思。当然,这段是我说的。 凡民如我,有此领悟(如果这算的话),那要拜某些“正义之士”所赐。 过去的正义之士,是公认的赞誉;当今在社交媒体上,有很多老王可以自卖自夸本身正义爆棚,意思是绕个弯告诉你他老兄大姐即“正义之士”,这点很令人鸡皮疙瘩。 这种“自动宣布当选”的“正义之士”,一般喜欢点评天下大事或社会伦理什么的,而且有长篇大论的本事,再加语不惊人死不休或者诅咒人们的祖宗十八代,最好引起一些反弹,制造机会与人争辩,那就终于有人肯看上他们一眼了。文章起承之后,接下来的转合就暗示加明示本身如何坚守原则,如何威武不能屈,顺便把自己的钱不够用像包装圣诞礼物般谓之贫贱不能移。 好吧,能说如此大话者,若的确为大家的事奔走,倒也不妨给予支持应和一下(虽然成大事者,何需自宣功绩,自有百姓民众会歌其功颂其德);可是,若此人只不过躲在温室里电脑前网络中把正义说来说去,平时除了为自己的事业和私事奔走,未见其社会服务的身影,则其所言,不就是屁。 当然,自动宣布当选之正义之士(以下简称“自正”)会举一百个例子,说明本身不能为民做事乃源于生活之苦,生活之苦乃源于社会政策所害。这么说来,那些搞社会工作的岂不都是不被社会政策伤害生活优渥之辈了?由此窥之,自正之逻辑思维不仅混乱,而且混帐。 更厚颜的是,自正们会自以为本身敢怒敢言,就是人间最大贡献。这心态一如封建时期的烂皇帝,与民间脱节仍心存小看天下人的优越感,以为大家都是笨的唯其有智慧。 正义何以急于自封?说穿了不就是替无能为力的自卑搞个自慰。这也不容易,需要调动很多想像力,而且在没有实战经验底气虚弱的情况下要自行编辑很多细节,日子一久难免变成缠脚布连续剧,而且越发语无伦次,结果武侠片变喜剧,看得大家笑着离开戏院。 一人之言的公信力,靠的是行的加持和镀金。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名人名言,主要不是因为名人的口才,而是因为名人实际成就了功业。 时代要变得更好,口才很重要,行动力更重要。 言行是合一的,言的素质有多高,取决于行的参与有多深。 行动很少的人,其言再动听再声嘶力竭,我说听听就好。

发现有话 | 034

谁在窗内,谁在窗外,谁在等谁? 拍摄地点:中国广东梅州市(Guangdong, China)

一棵不再开花的树

我是特地停车的。车水马龙的路边,长着一棵很不符合风景的枯木。或者该说,死了一棵枯木,像所有被抽去生命的水分的叶子般,平面的夹在天地之间。 一棵不再开花的树,会是在等我吗?我想不起前世或前前世,可曾在佛前祈求过什么,总之当我遇见了这样一棵枯木,在不符合的风景中,我竟然发自内心觉得美得离谱,所以我才停车。我当然也明白,这是把自己的审美,建立在枯树的不幸身上。 身上刚好带着相机,站在枯木下端详着只剩线条的枝干,我甚至不确定该不该称其为树。 偏生讽刺的是,不能再行光合作用的枝干间,夹着正旺盛的太阳,我的眼睛刺痛,心也觉得有点刺痛。 拍了几张照片,换来汗流浃背,以及皮肤上的微疼。我分不清这是夏季还是秋季,分不清这种美应该赞叹还是慨叹,反正在未经梳理的情绪里,我离开了。 车子的后视镜把枯木抛远,我明白等到我以后,枯木将会如何。它应该还是感谢我的到来,感谢我留下了它流连人间,最后的一次美丽。

古晋笔记 | 大伯公庙的首次重建

古晋大伯公庙(古晋寿山亭福德祠)是砂拉越最古老的庙宇,建庙年份至今仍是谜,由谁所建也未可知,估计应当早于 1839 年,最早或许可以推测到 1800 年左右。根据记录,这座庙宇初期只是极为简陋的小庙,首次重建是 在 1856 年。 1857 年 2 月,大伯公庙举行重修开光仪式,石隆门(帽山)的十二分公司一行人浩浩荡荡乘船前来古晋,宣称要参与其盛并为大伯公庙献金。实际上,华工们是以此作为掩饰,趁夜袭击拉者行宫,反击拉者长期来施予的压迫。华工成功攻其不备,拉者仓惶逃亡,被邻近的马来领袖救起。数日后,拉者重兵攻入石隆门帽山,数千人的繁荣产金小镇惨遭血洗,尸横遍野,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华工事件”。【蔡羽】

热乎乎的陆丰咸茶

车子行走在高塘村的小道上,映入眼帘的田野风光里,有许多老旧的土墙农舍,更引入侧目的则是一栋栋拔地而起,楼高两三层的现代化楼房。中国朋友告诉我,许多在城里发展的村民,攒了点钱,都把乡里的祖屋大事装潢或重建,因此中国各地的农村,都出现这类新旧掺杂的景象。 高塘村所见,不多年轻人,原因不问自明,都到城里找生计去了。城市化发展的现象,大概可以说是世界性的“语言”,全世界的村子都明白这点。 不变的倒是村子里的人情,知道我们是外地来做研究的,村民都热情相待。我们以华语夹杂客家话,跟大家聊开,有时听得明明白白,有时难免满头雾水。突然,有位村民高分贝的建议:“你们那么远的地方来,一定要吃吃我们的咸茶。” 在座的妇女们随即热烈附和,有几位即刻起身,就说要去张罗了。我们的反应快不过村民的热情,没有半句钟,已经被带到某个村民的家,热乎乎的咸茶已经搁在桌上等着。 “你们怎么那么快手脚?”我惊呼。 那位负责擂茶的妇女咧嘴笑出声来:“这个简单,我们平时常煮。” 我是河婆人,自小吃擂茶。儿时还纳闷,我家的擂茶,对学校里的许多同学来说,是闻所未闻。长大一点才懂,其他籍贯没有擂茶,在大多为诏安、福建、潮州籍的同学里,这是陌生名词。当时是八十年代,资讯并不发达,河婆擂茶也还没有走出河婆厨房。 眼前盛满的咸茶,当地人也管它叫擂茶,是属于陆丰客家人的版本。茶汤与河婆擂茶相似,只是南洋的河婆擂茶或许加多了苦刺心,口味较甘。比较不同的是,陆丰咸茶的茶汤是浇在酥脆的炒米上,再撒上芝麻和花生 ,就成了清淡又爽脆的一碗小食,据说有健脾利胃、延年益寿之功效。 这道传统食物,可以当正餐,也可以作为茶点,据说节庆或婚丧喜庆都必有它的踪影。 我手中的一碗咸茶,被热情的添了三次炒米和花生,才总算吃完。饱餐一顿后,离开前,我用客家话感谢几位热情招待的妇女:“你们的茶很好吃。” 她们高兴的大笑起来,我们就在笑声里离开。

明奶奶的近水楼台

秋凉的夜晚,登上明奶奶的高楼,俯瞰厦门的夜色。举起相机拍了不少照片,明奶奶在一旁笑了,说一看就知道我们不住在高楼。 十几楼的高度,窗户一开,风就徐徐而入。明奶奶冲了一壶好茶,招呼我们坐下。烫热的茶杯握在手上,也就不觉得冷了。 明奶奶就是陈毅明教授,在厦门学术界是大名鼎鼎的学人,在华侨研究方面是个权威。老人家已经年过八十,依然神采飞扬,健步如飞,出口成章,而且很风趣幽默。“明奶奶”是陈教授的微信用名,我们也就这样叫开了。 那晚在高楼,聊起客厅的几幅字,都是明奶奶珍藏的艺术品,每幅字背后都藏着故事,或悲或喜。当然也聊到高楼窗外的风景,数个月前厦门被狂暴的台风袭击,饱受重创,很多老树倒了,公共设施也尽毁。 “风灾以前,这里的灯火更通明。”明奶奶感慨的说。 几天后,再上高楼,是秋雨绵绵的午后。 秋雨落在古诗词里,意境就美了。然而落在现实世界里,尤其淋出一身寒凉,还真说不出赞美的话。 钻入明奶奶的高楼取暖,看到的又是另一番厦门风景。厦门有许多高楼,但相较起中国其他一线大城市,这座城的生活步调还是比较从容的。天然的海岛景观,加上用心规划的城市绿地,街角到处可见别有洞天的主题花园,是厦门从容的理由。 明奶奶的高楼附近,就有个幅员广阔的筼筜湖,是明奶奶散步的地方。据知筼筜湖原是天然港湾,经人工围堵成湖,与海相通。车子路过时,明奶奶指了指筼筜湖,刚好几只白鹭鸶越过,景色很美。 午后的高楼来了几位学术界的访客,明奶奶和大家在客厅聊得兴起,我则喜欢呆在阳台。这阳台经巧妙改装,其实已经是个小书房,落地的玻璃窗户正好远眺厦门的景色,想像明奶奶坐在这里读书写稿,文思必然泉涌不绝。 高处俯瞰厦门,远近都是高楼,楼与楼之间贯穿着繁忙的公路。 关注厦门历史的朋友,给我推荐了一个厦门的微信公众号,有篇文章〈厦门岛上的 178 个村庄今安在?〉吸引了我。文章写着,“虽然说现在大家习惯以岛内和岛外区分厦门的城市与郊区。实际上一直到改革开放前,岛内的城市的范围并不大,只局限于岛的西南隅,面积仅占全岛的 1/8 。那里(最早的城区)我们以前称之为‘厦门’,现在一般叫‘老厦门’。而岛内其余 7/8 广袤的土地上遍布着星星点点的村庄,以前统称为‘禾山’”。 禾山有 19 保,辖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