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羽

华人经商，讲究风水。早年的一些店屋，常见其外观有浮雕装饰，既有美化作用，也带有吉利的风水布局。比如在敦阿邦哈志奥本路的一间老店二楼，就清晰可见一 只大象驮着什么。据查实，在中国传统谐音取意的文化中，“象”是“祥”的意思，有吉祥的寓意；而以大象驮着宝瓶，意谓“太平有象”；宝瓶里再插上兵器戟， 那就是“太平吉祥”，因为“戟”音同“吉”；大象背上再驮着“如意”（一种古代的瘙痒工具，其形状像长柄钩，钩头扁如贝叶），则意味“如意吉祥”。看似简 单的一面浮雕，暗藏多少心愿与祝福，可谓用心良苦。【蔡羽】

在我们家，“树菜”是家常菜，而这个叫法是客语的叫法，其他方言大多称此菜为“马尼菜”，取其马来音译“Sayur Manis”，另有名称“树仔菜”、“守宫菜”等，在砂拉越是客家人和潮州人的家常菜。树菜其实是很有口感的一道菜，咬起来脆嫩，带点香甜，炒米粉、粿条 或饭时加入树菜，别具风味。那天到朋岭桃园饮食中心对面的“连升饭店”，一尝老同学的“树菜米粉”，树菜多，米粉的火候掌控得宜，另加上一片煎得刚好的荷 包蛋，是为惊喜。同学是海南人，炒树菜米粉的功夫师承一位潮州黄姓阿姨，水准上等，值得鼓掌！【蔡羽】

砂拉越（沙捞越）河是一条温柔宁静的河，大多时候流水慢悠悠。这样的河，灌溉出来的古晋小城，也就承继了这样的个性，繁华的背后，自有一种慢活的态度。 要领略砂拉越（沙捞越）河的风情，就得泛舟河上。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搭乘舢舨，由马来舵手摇桨渡河。偶尔，与马来朋友聊聊，善良敦厚的他们将缓缓说起这城的故事，以及他们村子里的点滴。 砂拉越（沙捞越）河的两岸，对望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景。岸的这边，矗立着店屋与高楼，华人在这里经商，早年也聚居于此。岸的另一端，则是连绵不绝的马来村庄，富有南洋风情、色彩缤纷的马来村屋，自有独特的建筑美感。对了，马来人都把村子，称为甘榜（ Kampung ）。 华人大批抵达古晋市，始于 1841 年。刻苦耐劳加上经商的智慧，使得华人深受英国统治者——白人拉者的喜爱和信任。华人打造了古晋市的第一条街道——海唇街，大约出现于 1860 年代，自此这座小渔村开始其近代化的发展，并且在百年后成为一座与世界接轨的城市，也是婆罗洲岛上最大的城市。华人开垦有功，这是不容抹杀的历史事实。 河对岸的马来甘榜，其实历史更为久远，相信超过 200 年，构成沿河排开大大小小的甘榜。仅在古晋老街区对岸方圆三哩内，就有 10 多个甘榜，每个甘榜有本身的村长和村委会，也必定有清真寺。 在众多马来甘榜之间，还有砂拉越（沙捞越）州长的官邸——早年是白人拉者的行宫，另有一座白人拉者建于 1789 年的古堡。最新的建筑，是金碧辉煌的砂拉越（沙捞越）州立法议会大厦。 城与乡之间，新与旧之间，和谐共存。泛舟砂拉越（沙捞越）河上，就感受这个风味呗！【蔡羽】

图 > 敦阿邦哈志奥本路 Jalan Tun Abang Haji Openg

盛放的时候且用心，因为一辈子或许就这么一次。 （摄影地点：古晋南市市政局 MBKS, Kuching）

砂拉越河边的州长府，在白人拉者的年代是拉者行宫，目前所见的这座建筑乃由第二任白人拉者查尔斯布洛克建于1870年。行宫内的古堡，早年父老相传是不许 粉刷的，一粉刷必生灾祸。且说二战时期，日军占领有关行宫时，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眼见古堡又旧又脏，即刻来个大粉刷。结果开工当日，日治政府的首任婆罗 洲总督前田利在飞往纳闽途中飞机失事，葬身海底。接获消息后，古堡的粉刷工作即刻喊停。对于这宗空难，另有一说是前田利的报应。事缘在1942年7哩的机 场传出汽油失窃事，过后有5名华籍青年被捕，经审理后被判罪名成立，裁决9月5日在跑马场看台枪毙，由前田利亲自监视，而其中一人据说被开了5枪才毙命， 因此人们都认为他们是含冤而死的。当天下午，也就是飞机失事的日子。【蔡羽】

地点：青山道门牌9号（No.9, Green Hill Road） 开业：1950年代 业者：海南人 推荐：海南面包夹、薏米水 一份面包夹，夹起几种文化元素——英国下午茶的生活情调 、娘惹的咖椰、海南人的饮食创意。 炭烤面包是早期海南人的拿手好料。 除了面包炭烤，这里的薏米水也用炭煮。炭煮的薏米水更为 香浓，薏米粒也很细，喝起来味道和口感都不俗。 新会同早期在花香街，上世纪90年代初由于老店被征用， 遂搬到咫尺之遥的青山道。

1920年代初，一批来自广东省三水县的年轻妇女抵达新加坡谋求生计，主要在各个大小建筑工地干活。这些农村妇女刻苦耐劳，挑砖搬木等粗重活丝毫没有难倒 她们，而她们工作时习惯把一块浆硬了的红布摺成的方形帽子戴在头上，可以遮阳挡雨，又可以防止尘粉弄脏发髻，因此被称为“红头巾”。1950年代，古晋市 议会计划建设万福路平民房，这在当时是相当大的工程。由于缺乏经验，有关工程就由新加坡改良信托局（SIT）协助设计与规划。这个由英殖民地成立于 1927年的信托局，当时主要的目的是推动新加坡的市区改良计划，而后进一步推动公共住屋计划，在建设组屋方面有丰富的经验。在信托局的协助下，万福路平 民房的工程遂如火如荼展开，并且特地从新加坡调派“红头巾”过来助阵，工地现场一时红影出没，颇引人侧目。【蔡羽】

店里的老阿嫲鼻梁上架着老花眼镜，正用心读着一份报纸，耳畔忽传来熟悉的叮铃声，想是谁骑着脚踏车停在门前。阿嫲摘下眼镜，搁在盐木桌面，起身迎了出去。 拉开厚重的一扇店门，朝街上望去，原来是对面新开的餐厅，店前装饰用的那辆脚踏车，被某位好奇的游客拨了铃。阿嫲笑了笑，掩上店门的一刻，内心失落。【蔡羽】

跟朋友约谈事，顺道吃饭。既是顺道，也就没怎么讲究，随意点了一盘烧鸭油香饭。结果饭一上桌，靠目测已经有了几层信心，一入口果然不是普通货色。鸭烧得 好，很脆的皮，鸭肉软硬适中，而且带水份，吃起来很香。更大的惊喜是沾酱，甜酱的甜度刚好，切碎辣椒更赞，酸辣开胃。这餐厅位于火车路，店名“半桶水”， 可是这半桶水还真叫人惊喜不已！【蔡羽】

静心看树，浮想联翩。从一棵种子长成一树伟岸，枝干的纵横交错或直或曲，花叶的或繁或疏，不同时序的精神奕奕或龙钟老态，仔细想来必有其因原。或许关乎立 足的土壤贫瘠或肥沃，又或许关乎立足之处窄狭或宽广，也或许此处潮湿干燥或有特定风向或多雨少雨等，总之每个细节都是树与环境搏斗或妥协的结果。天地之间，谁不在搏斗，谁又能不做妥协？【蔡羽】

 图 > 甘蜜街 Gambier Street

众人乐于仰望枝头上的繁茂，却有多少人愿意俯视一地的衰败？ （摄影地点：古晋河滨公园 Waterfront, Kuching）

位于亚答街后方的教会地段，是1848年詹姆士布洛克拨给圣公会作为传教中心之用，麦陀俄（Francis Thomas McDougall）夫妇所率领的一批传教士就是从这里开始他们的工作。园区内最高的山丘上，矗立着一座白色建筑，命名为“主教屋”（Bishop House），建于1849年，据知是最早建成的建筑。主教屋是麦陀俄夫妇居住的地方，而早期两人看诊与教学也在这间房子内。换言之，这座建筑也可以视为 砂拉越最早的“诊所”和“学校”，见证一段珍贵的历史。【蔡羽】

朋友推荐一道“炒粿条饭”，立刻引起我的兴趣。粿条是柔软条形，米饭则粒粒分明，如何在锅里炒成一伙？味道又如何？到独立购物大厦的Nasing Kuning马来餐厅一探究竟，美食上桌后，叉匙并用，把口味带甜又镬气十足的“炒粿条饭”送入口中。同时咀嚼粿条和米饭，确实是一种新鲜的口感体验，而 特调的香辣沾酱配起来也很搭。我不确定这道食物有没有来历，但生活里偶尔来点不同的味觉体验，挺好。【蔡羽】

图 > 甘榜波央 Kampung Boyan

从冷飕飕的会议室出来，又是饥肠辘辘的午餐时分，心里惦念着一碗可以暖胃的红酒鸡汤面线。走到晶木酒店隔邻的小华茶室，每人各点一份加料的红酒鸡汤面线，待老板娘把热腾腾的面线端上桌之际，那扑鼻而来的酒香已经预示这是一碗好料。 软而不烂的面线，煮得松软的鸡腿肉，还加上富有胶原蛋白的鸡脚，另有新鲜的猪肝和猪腰，老板娘下料可不手软。最值得一赞的还是汤头，酒香四溢，一入口那份甘甜令人回味无穷。这般浓汤头，吃到碗见底的时候，身体已经流窜暖意。 踱步回酒店，河风吹来，这城市令人陶醉。【蔡羽】

砂拉越（沙捞越）河畔的古晋河滨公园 马来西亚最大的州属是砂拉越（又称“沙捞越”），位于古老的婆罗洲岛北部，有延绵 500 英里长的海岸线，坐看南中国海。砂拉越（沙捞越）的首府是位于南部的古晋，是马来西亚第四座城市，也是婆罗洲岛上最大的一座城市。砂拉越（沙捞越）的开埠，缘起于这座小城，小城依着温柔的砂拉越（沙捞越）河建起，也承继了河的宁静。 从 16 世纪到 19 世纪中，砂拉越（沙捞越）是汶莱王国的属地，由汶莱苏丹管辖。 1823 年，砂拉越（沙捞越）河流域发现锑矿，很多人前往开采，带动这个地区发展起来。 詹姆士布洛克 1839 年，当英国探险家詹姆士布洛克的船舰“勤王号”缓缓从砂拉越（沙捞越）河口驶入时，河的两岸已经零星分布着许多马来人的村屋，婆罗洲热带雨林的风情和丰富的矿产想必深深吸引这位探险家。他的到来，以及后来他因协助平定其时发生于砂拉越（沙捞越）的内战有功，依约受封砂拉越（沙捞越）“白人拉者”（相等于国王），并随之建立砂拉越（沙捞越）王国，意外的解开了这小渔村的现代密码，擦亮了雨林中的一颗珍珠。 停泊在河滨公园的游艇 布洛克家族统治砂拉越（沙捞越） 105 年，留下不少珍贵的文化遗产。走一趟砂拉越（沙捞越）河，感受这条母亲河的风采，然后在沿河建起的老街区，搜寻华人下南洋的足迹，以及英国人、马来人、印度人、原住民如伊班族、毕达友族的文化痕迹，你会发现这座小城的深处有令人动容的故事，可堪慢慢品味。【蔡羽】

爬得再高，也脱离不了枯荣的定律，总有一天还是得凋零。 （摄影地点：古晋爪哇街 Java Street, Kuching）

地点：肯雅兰赖瑞源大厦洛10716（Wisma Lai Swee Yian, Lot 10716, Kenyalang） 开业：1983年 业者：大埔客家人 推荐：鲜料面、哥罗面 我喜欢“面匠”的鲜料面，尤其对那切得薄如蝉翼的猪肉爱 不释口。 结实的猪血熬煮成汤，是老板推荐给我的。 从小档口到面家，“面匠”30多年来一直坚守匠心，煮一 碗好面！ 早期有人把李老板的面称为“咯咯面”，那是因为他在捞面 时速度快力气大，发出“咯咯”的敲击声。 李老板极为讲究食材的新鲜度。 酷爱书艺的儒商赖瑞源先生为“面匠”题的一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