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羽

地点：露天巴刹高塔食坊33号（No.33, Open Air Tower Food Court） 开业：1950年代 业者：海南人 推荐：咖哩饭、鸡饭 毕竟是老功夫，琼记的海南白斩鸡嫩滑，卤蛋也入味。 很早就有人向我推荐，说这两姐妹的海南咖哩鸡饭好吃。 卤蛋的五香味道适中，结合蛋香，再加上好口感，真赞！ 咖哩汁香而带咸，很下饭。 琼记鸡饭的三宝。 两姐妹的父亲早年在街边摆卖。

我的人生有不少失败的个案，其中之一就是抽烟。十一岁那年，千辛万苦得香烟一支（好像是万宝路）， 经过一番勘探和谋划，贪图老家后院人迹罕至，就在那里当快乐神仙。结果香烟抽了一半，只当了半仙，后门突然打开，叔叔探出头来，我立刻落入法网。看来西洋 烟是抽不成的，倒是本土罗咯烟，大人批了准证，过年时到外婆家拜年，跟着舅舅把烟草卷入罗咯叶，接着点燃就吞云吐雾。舅舅毕竟功夫老道，罗咯烟卷得扎实， 可以抽很久；我的罗咯烟抽几口，就烫手指了。倒是在又酸又呛的烟味中，把自己幻想成电影中的周润发，也算酷帅一回。后来，罗咯烟少见，竟有些怀念。去年， 总算在成邦江的杂货铺撞见排列齐整的罗咯叶和烟丝，罗咯烟的酸味又从记忆深处飘出来，一阵泛黄的温馨。

夕阳下的河，河里的夕阳，我在岸边看的不是风景，而是画。那是水彩，任何时候都饱含水纹，有不同的各种色调，在这流动的画布上挥洒、变化着。颜色虽多，却和谐不妖艳。远远一艘舢舨拨水而来，我已经准备好，要跃上舢舨，在摇晃中进入梦境般的色彩世界。【蔡羽】

图 > 旧法庭 Old Courthouse

情不情愿都好，生命总会有个落脚处。 （摄影地点：Carpenter Street Kuching 古晋亚答街）

地点：亚答街门牌34号（No.34, Carpenter Street） 开业：1990年 业者：惠来客家人 推荐：牛肉面 用料新鲜，牛肉削小而薄，口感不俗。 老板娘是惠来客家人，但说得一口流利的河婆客家话。 越昌是古晋最老牌的咖啡店之一。 食材新鲜永远是美味的不二法门。

阴晴不定的复杂天气里，食欲反而简单。食坊内的选项多，却舍弃大鱼大肉，选了竹笋下饭。周日的心情 很慢板，咀嚼的速度也跟着慢。细嚼慢咽中，鲜嫩的竹笋粗细有致，掺杂里头的还有炒香的碎肉和洋葱，而少量切碎的辣椒干也让这道菜多了些许麻辣烫热的口感。 这简单的饭菜，真好吃。

不管雨季多长，都要好好活下去！ （摄影地点：Annah Rais Longhouse 安娜莱丝长屋）

华人南来古晋讨生计，发迹的第一代侨领有三位，分别是福建人王友海、潮州人刘建发以及诏安人田考，他们的成功大大鼓舞了同乡前来古晋。三人之中，田考的发 迹过程被称为“点石成金”，带有传奇色彩。田考祖籍福建诏安县田厝村，是田厝村第四房系人，1844年仅16岁时就过番到古晋。在同乡介绍下，他又乘船到 石隆门，在一田姓人家的金矿场打工。2、3年的辛勤工作后，田考得到东家的支持，自行创业，开了家小杂货店，随后更买下一块约300亩的空地，投入农产。 岂料，这片空地底下 竟然蕴藏丰富的黄金，结果被一家英资公司高价买下，田考自此赚取第 一桶金。有了资金，田考在亚答街开设“振安”宝号，经营杂货和土产买卖。之后，他的商业版图还伸向硕莪加工、种植甘蜜、树胶、胡椒等，并涉足进出口贸易及 航运。同时，振安宝号还朝砂拉越其他地方挺进，挂上招牌。不但如此，田考收购亚答街、中国街、海唇街共10几栋店屋，并在浮罗岸、昔加玛、福州第一和第二 路、朋岭等地拥有大批地产，奠定其大地主的地位。自此，田考家族富可敌国，在很多古庙的征信录上都可以看到“振安号”的捐款名列前茅。1894年，田考在 诏安辞世，光绪皇帝下旨追封他为“荣禄大夫”。今古晋有一条“田振安路”，是对田老的一种纪念。【蔡羽】

【拍摄地点：万福巷 Ban Hock Lane】

从小有个疑问，庙里进香的人那么多，每个人念念有词连串祈求，神仙如何应付众生疾苦？后来，发现同样的神仙还得出现在不同的庙里，同时面对不同地方的信 众，觉得神仙真忙。当然，这题无解，也无需求解。我不是虔诚的香客，偶尔持香站在神仙面前，也学着叨念一番，然后插香入炉。每当此时，心灵安静平和，我想 这已经是繁嚣世间最好的庇佑了。【蔡羽】

图 > 国泰巷 Cathay Lane

她喜欢吃他煎的鱼。 他也投其所好，每天下班后赶着回家，然后下厨煎鱼。 她站在厨房门口，欣赏他的专注。 这样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哪里找？她就是这样爱上他的。 吃吧。他将盘子端到她面前，嘱咐她趁热吃。 她眯起眼睛，闻着香喷喷的鱼。她开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爱吃鱼，还是爱吃他煎的鱼。 待睁开眼睛，接触他深情注视的眼睛，幸福感顿时洋溢全身。 干嘛又煎那么贵的鱼，真浪费！他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 她回头，瞪着那老女人，不高兴的“喵”了一声 ......

地点：露天巴刹高塔食坊32号（No.32, Open Air Tower Food Court） 开业：1960年代 业者：潮州人 推荐：牛肉面 阿美牛肉面注重牛肉的料理和涮烫，往往可以把肉处理得口 感松软。加上厚度适中，也就容易入味。 阿美是露天巴刹高塔食坊的第一代档口。 酸咸辣的佐料是牛肉面的典型配搭。

往往要到暮色苍茫时，才看得清楚生命的脉络。 （摄影地点：古晋河滨公园 Kuching Waterfront）

我对小镇新尧湾的印象，源于 80 年代，偶尔随着父母，探访住在老街上的大姨。有一次，不确定什么原因，还夜宿在大姨的店屋楼上，体会老镇入夜的宁静和阴森。店后那条曾经酿成几次大水灾的河，听说时现鳄踪，木板老店又让我感觉不太牢靠，那夜我的梦里果真游来几尾大鳄，轻易就咬烂板门，游入店里 ...... 。 另有几次跟着母亲去新尧湾，是以巴士代步。巴士蛇般游走于蜿蜒道上，前方风景永远是没完没了的曲线，路途遥远得仿佛没有终点。及至眼前突然出现笔直的一截路，几排木板老店夹道迎接，才知道该停站下车了。在某间店前的盐木柱子上钉着的巴士站牌前下了车，巴士又朝更深的村子驶去。我喜欢呆在大姨的店门前，等待巴士从村子出来，目送它穿越老街，朝来时路回去。 新尧湾印象里最兴奋的一件事，就是曾经和妹妹用一块钱（或是两块钱），在镇上的杂货铺子疯狂购物，买了一大袋合胃口的零嘴，大抵就是双花面、白兔糖、小叮当之类的“美食”。满载而归的快感荡漾在窄街之间，把战利品紧紧揣在怀中，跳上巴士回古晋。 就如巴士在小镇上来来去去，岁月也一样。小镇在岁月里老去，也被发展遗落。 90 年代末再去，小镇何其苍老疲惫。大半店屋的木门紧掩，门上的对联褪去喜气，毫无血色。街的安静，就像我多年前夜宿小镇那夜的安静，可是这次是大白天，安静得很不应该。 前些年，一项守护新尧湾的运动在这里展开，从文化遗产的温馨呼唤开始，把世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这被遗忘的角落。随后而来的老街夜市打响品牌，让很多本地人和外地游客，乐于到新尧湾老街，坐在百年老店之间享用晚餐或宵夜。 数日以前，带西马友人到新尧湾友兰肚的善德庙观看中元节抢孤活动，顺道在夜市吃晚餐。阔别一年，老街夜市更热闹。友人是搞历史的，知道小镇人口以河婆客为主，潮州人次之，因而我们约好找些道地的小食充饥解馋。在各有门面装饰的档口与店家前走过，撞入眼帘次数最多的是“古早味”三个字，有些确实是，有些并非。打包了几样食物，也找到舒适的位子，几个人坐下享用，闲谈小镇种种，也聊到传统食物与民俗之间的关系。 朋友感叹：这样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小镇可以起死回生，真不容易。 环顾四周的热闹，结合过去那些零星的苍凉印象，我点头认同。 朋友再感叹：如果可以有更多本地华人或原住民特色的食物，会更有意思。 是的，老街的历史文化如果可以结合在味

剪影之美，是一种境界很高的美。只有黑色，只有形状，要构成美感，难度很高。最厉害的剪影艺术家，就是阳光。阳光或东斜或西斜，或强烈或柔和，都可以剪出 令人为之惊叹的作品。当你惊叹甫落，阳光稍微再斜那么一点，剪影又走了样，或许更美，或许不那么美。所以，美丽可能只是那么简单，也那么一瞬间。【蔡羽】

图 > 河滨公园 Waterfront

活出特色，才能活出精彩。 （摄影地点：古晋马提斯路 Mathis Road Kuching）

我不养猫，也不特别爱猫，除了当年留学在外有幸与房东孩子养的猫同住一个屋檐下之外，我和猫的缘份很浅。然而某些时候，在灵魂深处，我怀疑自己前世曾经是 猫。最明显的莫过于对睡眠的热爱，对赖床的无法戒除。因此，每次看见熟睡的猫——呼吸缓慢而悠长，眯住的眼睛里似乎有叫人难以抽离如连续剧般的美梦，我可 是羡慕得很。得此熟睡，人生至乐也！【蔡羽】

图 > 干榜波央 Kampung Boyan

砂拉越河畔的玛格烈堡不是最古老的堡垒，但显然是最宏伟的一座。这座古堡建于1879年，相传是第二代白人拉者查尔斯布洛克送给爱妻拉妮玛格烈的一份礼 物。古堡楼高三层，有一座瞭望塔，高耸的围墙上撒满玻璃碎片，并且安装数座炮台，而古堡的院子早年权充刑场。二次大战时，这座白色古堡险些遭日军炸毁。到 了1971年，古堡被规划为警察博物馆，展示各种古董军火、军警制服等。玛格烈堡居高临下，地点极具策略性，官方宣称可以保护古晋免于袭击。然而，由于炮 口也对准古晋市区，因而民众一直认为这是拉者用以防范人民——尤其是华人造反的部署。在历史上，拉者也确实曾经发出这类威胁，那是1902年当霍乱在古晋 爆发时，坊间谣传乃瘟神作乱，于是坡众便举行大规模祭祀和游行活动，一时人心惶惶。拉者甚为不满，下令各方停止有关活动，却不受理，拉者一气之下便恫言： 游神不停止，便从玛格烈堡开炮，轰掉对面的华人商店！【蔡羽】

近年来，特别喜欢散步。散步的速度，是人类处在移动状态时最舒适的速度，有别于在交通工具里飞驰的 紧张感和目不暇给，散步可以让五官从容的掌握周围的动静。也因此，散步途中时有斩获，乐趣无穷。那日一如既往途经那个街头，偶然抬头，发现树上那些细致的 小叶片，书签般贴在暮色苍茫的天空，我呆看了很久。叶子的疏密，形成深浅色泽，也构成层次感。看吧，天地间本就有层次，有了层次才有了美。

美丽不会永远，腐朽终究有时，生命真不容易。 （摄影地点：古晋干榜波央 Kampung Boyan Kuching）

跟朋友吃饭，饭后大家闲聊，我想散步，于是悄悄脱离话题，脱离喧闹的小食馆，拐入旁边的巷子。这巷子据说当年藏着一口水井，后来填平了，井的位置却众说纷 纭。无数次，我大白天路过，总下意识幻想井的所在。入夜的巷子比白天更深，也把井的想像藏得更密。走了一段路，这才发觉，深的不是巷子，是岁月。【蔡羽】